我在三峽的行走記事之三--星夜憑舟

頓挫三峽行之三--星夜憑舟 /龍在飛2000.04.28 我醒來的時辰，巨匠還在沉沉的夢里。輕聲踏出倉外，借著廊道里的燈光看看表， 3:47，我拉拉衣襟，獨自走向船頭。 孤傲的甲板上，刮著嚴寒的江風。浪頭涌來，在船頭擊碎，飛濺的白沫，合著聲 響聚離合散。兩道航行燈柱中飄動著無夜的小蟲，交織的光暗射在兩側的山壁上，山壁 上指引標的目的的導航燈，黃的，紅的，綠的，由近到遠，閃著精明的光線。這才發現航行 的水道是這樣狹小，似乎伸手就可以觸及崖上草木。夾著這水道兩側的，是垂直線一般 的峭壁，山勢陡起，聳然聳立。夜太黑了，看不清細節，只看到巍巍然的輪廓，竟感受 這山石象恐怖的困獸一般猙獰的橫眉下視，讓人望而卻步。他不單緊逼著河流，連夜空 也被辟成窄窄的一條。誰這樣豪侈在狹小的天空里，讓我與滿天的繁星相遇？今夜，它 們飛的好低，低的我可以聽見她們的密語；今夜，和它們好熟悉，連它們閃灼的笑眸， 我都知道寄義。輕輕閉上雙眼，靜聽天籟之音，浪花在腳邊暗暗起舞，星兒便在身邊無 聲的環立，莫名的感動，想飛的感受！ 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，“嗨！幾點鐘了！”，這是一個白衣少年，高高的個 頭，身上斜垮著一個年夜包，看起來春秋不年夜，而什么給他描繪了一張成熟的臉?！八狞c 一刻了！”，“快了！還要一個小時就能抵家！”，“噢？回家！。。?！膘o靜和他攀 談起來，才知道，這少年中學結業就分開了三峽的家，在深圳打過工，在武漢做過小 販，居無定所，奔奔波波已經三年有余?！翱上Т丝涛疫€一無所有！”他深深的嘆 了口吻就向我辭別“一路順風！”，“一路順風！”。 心里被填的很滿，又象是被掏的空蕩蕩。風似乎緩和起來，嘴邊不覺哼起“想和 你再去吹吹風，雖然已是分歧時空。。?！?，曩昔和此刻，還有永遠憧憬的未來，都如 水中旋渦一般回轉，順波而來，在面前綻開，瞬即消逝。 遠遠的。冷冷的。 今夜的星空只臨照我一人嗎？ “想和你再去吹吹風，雖然已是分歧時空。。。